[現代奇幻] 女神赵曼的诱惑

  我出生在西南地区一个偏远小山村里,母亲生我时被活生生吓傻,一直指着窗外说有红毛绿眼的怪物在看我。

  但那晚,只有爷爷忍不住来偷偷看我了。

  爷爷在我们当地很有名气,名叫李十,人称李十爷,是我们李家第十代风水师,相命看宅风水堪舆是他的看家本领,四十九岁之前混得风生水起,很多达官贵人都奉他为座上宾。

  但四十九岁之后,他变得神神怪怪,经常自言自语,有时候甚至半夜去坟里坐着,有村人传言他在刨尸体吃。

  我出生后,爷爷精神好了许多,给我取名李十一,意思是让我继承李家风水,成为我李家第十一代风水师。

  至于我父亲,我对他基本没有印象,自懂事起就再也不见他了,而我母亲被吓傻后送去了精神病院,家里只有我跟爷爷相依为命。

  爷爷从我六岁起就教我风水相术,大体是相手相面相五官、阳宅堪舆择祖坟那一套,融会贯通混口饭吃没问题。

  到了十岁,爷爷又开始教我一些降妖除魔的法子,多是茅山、龙虎山一脉发展出来的符、阵、术,比较杂乱晦涩,但我学得很快。

  那个时候,我就有些疑惑了,问爷爷为什么我们一直学别人的术,我们李家的风水术呢?

  爷爷就会露出一副惊恐后怕的表情,什么都不肯说,有时被我问急了,就会暴躁不安地说不可学不可学!

  到了十五岁,爷爷教我的东西我基本都学会了,我也开始产生了逆反心理,因为我觉得学校更有趣,而爷爷时常耽误我学业,逼迫我学习很多根本用不到的东西。

  我记得那是10年前后了,社会高速发展下,九十年代的风水师多被淘汰,我那时候从书上知道风水是封建迷信,就更加排斥了。

  我觉得爷爷净是教我一些没用的东西,还是别人的东西。

  他给我取的名字也不好听,哪有叫十一的。

  这种青少年的烦恼之下,我跟爷爷就疏远了,上高中后自己在我们东江城里租了个房子住,开始了独立自主的生活。

  爷爷也不来找我,仿佛很放心似的。

  但不过一年,噩耗传来,爷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,希望见我最后一面。

  我当时就大哭了起来,突然就意识到爷爷对我来说多么重要。

  我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村子里,在潮湿的房间里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爷爷,他见我回来了,艰难地从后背下取出了一本名叫《天地太清神鉴》的书交给我,说这就是我们李家的术,但不到绝境的时候不准我学。

 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只顾着悲伤,哪里还去想什么术?

  接过书我就抱住爷爷哭个不停,觉得自己的人生垮了,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为我遮风挡雨了,我舍不得爷爷。

  爷爷摸摸我的脑袋,很虚弱地叮嘱我一件事:“十一,24岁是你的本命年,爷爷给你算过了,那一年你会在一个叫千思湖的地方遭遇大难,如果能顺利渡过,那一生平安,如果撑不住了,就看看我们李家的术,哎。”

  爷爷最后的叹息中包含了很多感情,似无奈似畏惧,但我那时候无暇去思考,抱着爷爷就是哭。

  爷爷拍拍我的脸,声音嘶哑继续道:“还有,你要在家住够七天,我三天后下葬,七天后会回来,你一定不准开门,不准开门听见没!”

  爷爷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,情绪变化之大把我吓得一僵,哭也忘了。

  等我回过神来,爷爷已经没气了。

  村长带人帮忙料理后事,我守灵三天,送爷爷下葬。

  那个时候我已经哭不出来了,整日浑浑噩噩,一闭眼就做噩梦,脑子里一直回响着爷爷最后的吼声:不准开门!不准开门!

  爷爷七天后会回来!

  我不太明白,但我很害怕,越临近头七,我就越害怕,但我还是听从爷爷的,在家住够七天。

  终于,熬到了爷爷的头七,我早早锁好门窗躺在了床上,想着早点入睡,等睁开眼睛就是第二天了。

  但无论怎么都睡不着,到了午夜,我听见了敲门声。

  我瞬间冷汗直流,全身发麻,心想爷爷真的回来了!

  那种惊恐永生难忘,我对爷爷的不舍、崇敬全都化作了恐惧。

  爷爷敲了很久的门,我一直不敢动,也尽量不去呼吸,整个被子都已经被我的汗水浸湿了。

  终于,敲门声停下了。

  我才松口气,却见窗外多了一个佝偻的人形,模模糊糊的,身上带着一片红,还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我。

  我当场脑子一炸,想起了被吓傻的妈妈。

  她生我的时候,就是被这个红毛绿眼的怪物吓傻的。

  而那怪物分明给我一种熟悉感,就是爷爷!

  我全身从头凉到脚,直接就吓晕了过去。

  等到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,隔壁大婶喊我去吃饭,说我也是可怜,妈妈送精神病院了,爷爷也走了。

  我久久没敢动,起来后也不敢看窗户,背起行李就逃离了村庄,回到了东江城。

  回城里后,我病了足足一个月,人瘦了二十斤,噩梦不断,险些死了去。

  半年后我才恢复了正常,那时我也才十六岁,才读高一,但看起来面无血色,仿佛苍老了十岁一样。

  此后,我沉默寡言,形只影单,偶尔想到村子和爷爷就立刻抽自己几巴掌,强迫自己不去想,也再也没有回过村子。

  到了高考,我直接报考了最北方的一所大学,足足四年没有回过南方。

  等毕业后,我22岁了,也终于走出了阴影,人变得开朗活泼,跟普通人没啥两样,偶尔想起爷爷的头七,我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?

  那晚可能只是一个梦呢?死去的爷爷怎么会变成一个红毛绿眼的怪物呢?

  至于爷爷叮嘱的事,我基本忘干净了,只记得不要看那本书。

  那本书我留在东江的租房里,房租我一直给,只是四年都没有回去过。

  其实我想丢掉书,反正我不敢带在身边,一直放在租房里反而给多了四年房租,但想想那是爷爷唯一的遗产,我还是留下了。

  毕业后由于找工作的原因,我又回到了东江,回到了自己的租房,那书竟然还在,但我锁在柜子里不去看。

  由于我的大学很普通,我找工作有了不小的困难,后经好心的房东介绍,进入了东江某个小区当起了物业,生活算是安稳了。

  我想着存点钱,以后结婚生子倒也不错,少年时关于风水的一切,我全都遗弃了,我再也不想回到阴影当中。

  可当了物业后,接触的人多了,我发现爷爷教我的很多东西都很有用。

  我偶尔会看到某个业主面相不错,奴仆宫特别丰盈,有贵人之貌,一打听果然是当官的。

  有次我看见一个大妈出去买菜,她印堂发青,山根低陷有红痕,我就料定她走路不稳,怕是会摔一跤,结果她走出不远果然摔了一跤。

  还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女业主奸门发红,眼含桃花,我就料定她出轨了,果然不过几天就被老公摁在地上打,闹得全小区都知道了。

  当了半年物业,我看人竟没有一个出错的,而按照我们李家的规矩,见人祸端口不可闭,见人祥贵心不可攀,我就会提醒那些有灾祸的业主,当回好人。

 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,自己其实还是没有完全抛弃风水师传人的身份,当不了一个普通人。

  好人做多了,我在小区里渐渐有了些名声。

  我们东江是个南方小三线,南方人比起北方人更信风水,特别是搬入新宅、装修婚配都喜欢找先生看一看算一算,我因此很受欢迎,甚至还有早恋的中学生找我算她男朋友爱不爱她的,让我哭笑不得。

  这样的日子悠哉悠哉,很合我意,我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安安稳稳过去了,结果24岁本命年那年,我迎来了爷爷口中的人生大劫,也因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
  到了24岁那年,我已经当了两年物业了,混了个办公室坐,工资到了四千八,再加上兼职干些风水师的活,收点红包,运气好的话一年能有七八万。

  而到了这个年纪,说媒的人也多了,我自己也有点心焦,毕竟24岁是渴望异性的年纪,我连恋爱都没谈过,说出去都笑死人。

  我当时其实对一个女孩有意,她叫赵曼,是我高中时代的同桌,家里很有钱,现在是广播台的播音员。

  我俩还加了微信的,现在我渴望异性了,又见赵曼经常发朋友圈,素颜都很漂亮,难免有想法,当然,仅仅止步于想法,我跟她的差距太大,我觉得是不可能在一起的。

  但机会还是来了。

  这天她又发了个朋友圈,举着剪刀手,笑出两个小酒窝,五官秀气脖颈雪白,还是纯素颜自拍,很是好看。

  不过我发现她鼻梁上长了个红色的痘痘,正好在鼻尖上,非常少见。

  大家都知道人上火了鼻子两边容易长痘,在我们风水界那叫迎香穴痘,一般不会对运势有影响,但鼻尖上长痘就不寻常了,那叫压运痘—人之鼻梁相当于房之房梁,压运便不散霉,八成九要倒霉。

  再看赵曼虽然笑容满面,但眉间的印堂有一抹跟其余肌肤颜色不太一样的灰暗色,而印堂穴是鼻梁末端之稍,有登高望远的运势之说,此运势灰暗,就说明要倒霉了。

  我当时就觉得,赵曼这两天得出点事,看程度估计要见血了。

  我本身对赵曼有想法,而李家规矩,见人祸端口不可闭,我就赶忙给她发了个评论:“老同学,最近多注意头上物件,别被东西砸了。”

  我之所以让她注意头上,是因为她的霉运来自印堂和鼻梁,两者都是高势,因此霉运来自头顶,比如风扇、高空抛物之类的。

  赵曼不一会儿回复我:“你会不会说话?亏我高中时候还照顾你!”

  赵曼这个青春妙曼的现代大美女显然不信,我是自讨没趣了。

  我们李家还有个规矩,那就是事主不信绝不办事,意思是要办事,必须事主无条件信任,无条件听从。

  赵曼起口就是不信,我是不能再纠缠了。

  我就没回应了,不过倒是有个人在赵曼的朋友圈回复我的评论,帮着赵曼说话:“李十一,你真是扫兴,我们美女学霸买新房了,你净说些晦气话。”

  这人叫王东,读书那会儿就跟我不对头,他一直追求赵曼,但始终失败,又见我跟赵曼同桌两年,就对我有怨言。

  这会儿他怼我,还说赵曼买新房了,我不由对赵曼的霉运来源恍然大悟了。

  其实我之前看她照片有点疑惑,因为赵曼明明要倒霉了,但印堂却是饱满的,鼻梁上的红痘虽然压运,但又不能压住整个鼻梁,反而有点像锦上添花一般,这很矛盾,霉运好运凑一起了。

  现在我懂了,赵曼买房子了,这是好运,但房子有点问题,因此她要倒霉,典型的家宅煞。

  家宅煞并不难破解,只要赵曼信我,我随手可破。

  但她不信,我只能观望。

  如此到了傍晚,赵曼又发了个朋友圈,说自己在新房看装修,结果一个砖头砸下来把她的车头盖给砸凹了,实在倒霉。

  我一看就心想不妙,赵曼天黑了还在新房,那家宅煞更加凶猛,而且砖头砸了车,这是破财的征兆。

  我看赵曼的面相分明没有破财相啊,看来不仅仅是家宅煞那么简单了。

  但我还是观望,不能坏了规矩。

  等到下班,我直接回租房去,结果赵曼给我发来了语音,语气十分惊恐:“李十一,我新房的吊灯砸下来了,差点砸到我头……我真的要出事吗?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
  赵曼的声音很好听,也很恐慌。

  先是石头砸车,后是吊灯砸人,她终于怕了,问我到底怎么回事。

  她作为事主,开始信我了,按照李家规矩,我可以从旁指点引导,免得事主陷入绝境,也避免坏了“见人祸端口不可闭”的规矩。

  至于后续帮不帮,还得看赵曼的态度。

  “现在天晚了,你又在新宅,煞气缠身,阳气晦暗,你先在两肩打着火机,充当阳火,以防阴邪入侵,然后稳定情绪赶紧开车跑。”我先给赵曼一个办法,遇到煞事,跑路为先。

  “我不敢……车头凹了,我怕爆炸,我腿也软了,李十一,你过来好不好?”赵曼被吓破了胆,怕车子会炸。

  我皱了皱眉头,赵曼竟让我过去。

  在我们风水行当,提脚去找事主,相当于接了生意,过去了就要把事情办好,名声、钱财都是从生意中慢慢积累的,也就有了一代名声一代财的说法。

  但我24年,从未真正接过生意,在小区也多数是随性而为,收收红包罢了。

  真正帮人办事,我没有经验。

  而且我内心有股恐慌,我若接了赵曼这单生意,是不是就表明我正式继承了爷爷的衣钵?

  莫名之中,我就想到了红毛绿眼的爷爷,少年时代的阴影也窜了出来,让我心头难安。

  我总感觉,我接下来的抉择会影响我的一生。

  “你别慌,扶着墙走出房子再说,叫个滴滴离开就行了,很简单的。”我犹豫之中,还是劝赵曼自己离开,我不想接生意,不想继承爷爷的衣钵。

  “求你了,我好怕,动不了了……我给你钱,三万,不,五万!”赵曼苦苦哀求,她真的吓破了胆,走不了了。

  我不由陷入了沉思,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,或许是少年时代的阴影太深了,我总是在排斥风水师传人的身份。

  可不知不觉中,我其实已经干起了风水师的行当。

  而今晚,第一单生意来了。

  不救赵曼,她若真出事,我心里会记一辈子,去救她,就正式踏入了爷爷走过的路,最终的尽头可能就是红毛绿眼……

  “天啊,天花板也塌了!李十一,救我,我给你发定位,求你快来!”赵曼再次发语音,同时发了个定位,是曼斯顿高档小区。

  我心头一叹,见人祸端不可避啊,若爷爷在世,他一定会过去的。

  我过去应该也无妨,只是助人为乐而已,不能算继承衣钵。

  我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,叫了个滴滴,赶往曼斯顿小区,大概三十分钟后,我进了那个小区。

  小区很大,前面是宽阔的新马路,后面挨着几座山,黑漆漆的我也没看清是几座。

  进了小区,我绕过人工湖,直奔赵曼的小洋楼而去。

  到了那里一看,这小洋楼三层半,占地近五百平米,一个院子比我的租房都大,属实豪华。

  这里风水也不错,占据了上风口,又直面人工湖,也算一个小宝地的,理应不会出事。

  我也来不及细细分析,快步进了小洋楼去。

  一进去我就感觉不对劲,怎么一点人声都没有?到处都安静得可怕。

  倒是赵曼的奥迪车还在,车头凹陷,前窗玻璃都碎了一角。再看屋里,黑漆漆的,估计还没装电。

  我打开手电,在门口喊了两声:“赵曼,我们都来了!”

  我喊得大声,故意说“我们”都来了,实际上在探路,假装人多。

  赵曼遇到了家宅煞,但还有我没看出的破财之相,我怕不仅仅是犯煞了,还怕有脏东西。

  脏东西怕阳气,人多它就退避,我得先狐假虎威一下。

  喊完了二楼就传来哭声:“我在这里……李十一你快来救我啊!”

  赵曼嚎啕大哭,她刚才估计一直忍着,不敢哭出声。

  我快步上到二楼,看见赵曼坐在角落,两只手高高举着,自己打着火机放在肩膀,火苗忽明忽暗,映着她哭啼啼的脸吓死个人。

  我心想她真是太胆小了,我要是不来,她不得在这里活活累断手?

  “李十一,怎么办啊,我手好酸,举不动了……”一见我上来,赵曼就松懈了,竟是要把打火机放下来。

  我忙喝了一声,让她别放,她一激灵,僵硬地继续举着。

  我不墨迹,看看四周道:“你再坚持一下,我看看你房子里有没有脏东西,没有才能放下打火机。”

  “脏东西?”赵曼脸都白了,连忙催促:“那你快看,开灯开灯!”

  她指了指一米开外的墙壁,那里有开关。

  我当即无语,你电已经装好了?就不能壮着胆子开个灯吗?

  我心里埋汰着打开了灯,顿时厅里亮堂了。

  赵曼也安心了不少,警惕又惊恐地看了看右面的天花板。

  那里掉了一大块,露出了砖墙来。

  我过去摸了摸地上的墙灰说道:“这开发商也太黑心了,这天花板质量还不如乡下烧的红砖。”

  显而易见,这房子质量极差。

  而赵曼最近走霉运,两样碰一块儿了。

  “先不管房子质量了,你快看看到底有没有脏东西。”赵曼这会儿已经彻底相信我了。

  我起身开完了剩下的灯,取出怀里的罗盘,在各个房间都走了一圈。

  这是最简单的找脏东西的办法,脏东西的磁场跟自然的不一样,会影响罗盘的转向。

  我走了一圈,罗盘正常,我就心想没有脏东西,看来赵曼只是撞煞了。

  我就看起了家宅布局,每个房间都看一下,最后走到了厨房。

  厨房位于正北方,跟大厅是连在一起的,中间一点阻挡都没有,而且在厨房一角还有个智能化大冰箱,正对着灶台,都已经用上了。

  “李十一,你看出了什么吗?”赵曼见我盯着厨房看,不由小心翼翼询问。

  “你这厨房之前是不是有堵墙挡着大厅的?”我扭头问道,心里已经有了算计。

  赵曼一惊: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?”

  “果然,你是犯太岁了。”我摇摇头,“你装修之前该找风水先生看看,哪些墙可以动哪些墙不能动。”

  “我想做开放式餐厅,厨房大厅一体的,那堵墙挡着不方便啊。”

  “今年是2020年,太岁位在正北方,你的厨房也在正北方。本来那堵墙立于太岁之上,可以压住你的霉运,你偏偏把它给拆了。”我解释道。

  赵曼一听不由急了:“那我砌回去?”

  “不仅要砌回去,这个大冰箱也得搬走。”我指了指那台大冰箱。

  “为什么?”赵曼好奇,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
  “厨房在太岁位可旺财,是很好的财位,火烧得旺,财来得多。但你把冰箱放在这里,冰属水,水灭火,这也是为什么你的车也被砸了,你即犯了太岁,也破了财位。”

  我这么一说,赵曼恍然大悟,也深深地松了口气。

  “李十一,没想到你真的有本事,以前是我看不起你,对不起。”赵曼不好意思地道歉,还挽了挽头发。

  我摆摆手:“行了行了,现在可以回去了,你只是撞煞了,不是撞邪。”

  所谓撞煞,大多是因为房屋风水不好,产生了煞气,影响主人流年运势。撞邪的话,那就是被脏东西缠上了,非常的麻烦。

  我说罢就走,依旧有些排斥接这个生意,我心想这就搞定了,不算正式出单,我没有继承爷爷的衣钵,我不是风水师!

  赵曼忙跟了上来,跟着我下楼去。

  她的车头凹了,她不敢开,硬要我送她回去,还说给多三千块作为报酬,加上之前说的五万,那就是五万三千,赶上我一年工资了。

  我自然不拒绝,现在办完事了,该收取报酬了。

  我果断叫了个车,送她回家。

  她还有个旧家,也在市区,不过是五层居民楼,周围环境不太好,有点暗。

  她因此又找借口,说怕黑,让我送她进屋。

  我也送了,第一次进了她的家。

  一回家,她先让我坐坐,然后赶紧去洗澡换衣服,还梳洗了一下,干干净净出来了。

  “李十一,谢谢你,那个……我没事了。”她恢复了精神,看起来有点不自在,不知道该怎么招待我。

  我便不多留,正要走,忽地发现她洗干净的左额头上有道斜纹,而且十分暗沉,在灯光下很显眼,就跟竖着的鱼尾纹一样。

  额头乃太阴太阳位,也称日月角,正所谓左太阴右太阳,太阴太阳管爹娘,左面塌陷爹先死,右面塌陷母先亡。

  从子女的太阴太阳位,可以一窥父母身体状况。

  赵曼左额头有斜纹且暗沉,表示他父亲很可能有恙。当然,有些人额头天生多纹,也有些人压力过大或者逐渐年迈,出现斜纹很正常。

  “李十一,你看什么?”赵曼疑道。

  我收回目光询问:“你爸最近咋样?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

  赵曼一愣:“你怎么这么问?”

  “如果你爸不舒服,恐怕你这不是简单的犯太岁。”我严肃道,犯太岁怎么可能犯到爹身上去呢?

  赵曼见我严肃也怕了,立刻拨打了他爸的电话,还开了免提,让我好好听。

  “爸,你最近身体还好吗?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?”赵曼急道。

  他爸开口就呸了一声:“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你个傻丫头干嘛这样问?”

  赵曼想了想,说找算命的算了一卦,算出爸身体不好。

  她爸当场骂骂咧咧:“算命的就是骗钱的,你个傻丫头怎么还信那个?要是有人敢拉我算命,我把他摊都给掀了!”

  赵曼尴尬一笑,心虚地看我。

  我耸耸肩,既然赵曼爸没事,那可能是我多虑了。

  我就说走了。

  赵曼送我下楼,诚恳请求:“李十一,我明天去千思湖小区退了那房子,你跟我一起吧。”

  我正要说没问题,办事就办妥当,但忽地想起一件事,不由惊道:“什么小区?”

  “千思湖小区啊。”赵曼迷茫道:“曼斯顿小区就是以前的千思湖小区,现在改名字了。”

  我心里一哆嗦,千思湖!

  骤然之间,我浑身发凉,汗毛倒竖,想起了早已被我遗忘的爷爷的临终叮嘱。

  24岁本命年,千思湖,遭遇大难……

  少年时代的阴影袭来,正好一阵晚风也吹来,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感觉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看。

  我怎么也没想到,赵曼的新家在千思湖!

  “李十一,你怎么了?脸都青了。”赵曼见我脸色不对,不安道。

  我好一会儿才稳住神摇摇头,这些事不能与外人说,我得自个儿琢磨。

  我就没跟她多说,下楼叫个车赶紧回家。

  一路上我越想越不安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老感觉浑身不自在,仿佛有人在拽我似的。

  回家后一晚睡得也不安宁,梦里老感觉被人拽着,一直往下沉,凉飕飕的,我还梦见了红毛绿眼的爷爷,就在窗外看我。

  早晨惊醒,我头痛脑壳晕,忙到镜前一看自己脸面,不由大吃一惊。

  我印堂有黑线,脸上泛青,下眼睑呈现三角形的黑圈,这是中邪了!

  老话说印堂发黑脸发青,不是肾虚就是精。这里的精是指精怪,说白了就是鬼。至于下眼睑呈三角形,那是眼中神光开始消散的迹象,一般人熬夜两三天也会这样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

  可我睡饱了一整夜也这样,那八成是中邪了。

  千思湖果然是我遭遇大难的地方,我昨晚去了一趟,中邪了!

  暗中有阴邪鬼魅缠上我了,这就是我本命年的大劫,撑过去就一生平安,撑不过就得翻开我李家的《天地太清神鉴》,彻彻底底继承爷爷的衣钵。

  我心里难安,一时半会都稳不下来。

  这时赵曼给我发来了语音,说她出发去退房了,问我住哪里她开新车来接我。

  她又要把我接去千思湖了。

  对正常人来说,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打死也不敢去了,但我知道,我没有回头路了。

  爷爷算出来的大劫应验了,而我中了邪,如果就此逃避,那必死无疑。

  必须将邪祟送走,如此才能安稳,所以,千思湖不去也得去。

  我深吸一口气,跟赵曼说了租房地址,同时要她去买几样东西,不买到就不去千思湖了。

  赵曼哪儿敢不买,她一小时后才来接我,东西都买齐了。

  “香烛、筷子、纸钱、糯米、鸡公碗都买到了,我们走……”赵曼一下车就急切道,不过见我面色不对不由岔了话,“李十一,你脸色怎么……”

  “昨晚没睡好而已,走吧。”我摆摆手,利索上车。

  赵曼就开车带我去千思湖。

  很快,我们又到了千思湖小区,赵曼要直奔售楼部,我说别急,我得先看看你那房子到底怎么回事。

  “不是撞煞吗?”赵曼还以为事情解决了,只想着退房。

  我心想要是撞煞,我能中邪吗?

  这场劫难不是赵曼的,而是我的,她只是个引子。

  “你别问了,总之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我板起了脸,赵曼没有多问,开车回到了她那小洋楼。

  到了小洋楼赵曼又开始怕了,眼巴巴望着我。

  我说你拿着东西跟我上去,她就提起香烛等物,提心吊胆跟着我进去。

  由于是白天,我眼光亮堂,一眼扫过去,将小洋楼的布局收入眼中。

  从一楼开始,一直看到了三楼,都没有任何问题,这房子后有山前有水,是个好地方,怎么着也不该引来邪祟,还让我中了招。

  不过走到三楼半,也就是小阁楼的时候,我目光一凝,盯着那大玻璃窗看了起来。

  这大玻璃窗得有两米长,装上玻璃就成了星空窗,夜晚可以在这里看星星,讲究一个浪漫。

  这小阁楼我昨晚可没有看过。

  “这星空窗是个卖点,我就是看中了这个窗,晚上在这里睡觉多惬意。”赵曼道,眼中有点小资女人的情调。

  我不说话,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,那外面就是小区边缘了,靠着一座可以登爬的山,这会山上还有人在散步。

  没有问题,很不错的风水格局。

  但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。

  我寻思了一下,回身又看屋里,发现这小阁楼厅口不过一米五左右,左边是楼梯,右边是墙体,过道还不如窗户宽。

  我当场脸色一沉。

  赵曼好奇道:“李十一,怎么了?”

  “你家开了阴门,人邪祟天天搁你家串门呢。”赵曼家宅布局不好只是小问题,这阴门才是大问题!

  “什么是阴门?”赵曼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
  我指着星空窗道:“这星空窗就是一个门,这过道就是厅,窗宽厅宅,前宽后窄,形成了阴宅格局。”

  “啥又是阴宅?”

  “就是坟墓!”

  赵曼吓得一哆嗦,不自觉拉住我的手。

  “墓……那……那更要退房了,我的钱……”赵曼语气不利索了,还想往下面跑,不肯面对星空窗。

  我心想要是能退房跑路就好了,可我中了邪,能跑哪里去?

  “你去往鸡公碗里打半碗水,捧上来,快点。”我喝道,事关生死,我可不对赵曼温柔了。

  而且她现在怕了,我得吼她,这叫怒目金刚,震慑邪祟,让她保持冷静。

  赵曼又是一哆嗦,赶紧从袋子里取出鸡公碗,跑去打了半碗水。

  我则把香烛、筷子、纸钱都取了出来,等赵曼回来了,我把鸡公碗放在地上,然后在旁边点燃香烛和纸钱。

  赵曼不安地看着我,想问话。

  我嘘了一声,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。

  眼看香烛和纸钱烧得旺,我抓起三根筷子,用右手轻轻扶着,立在了鸡公碗的清水中。

  这叫立筷问鬼,如果真有鬼,我松手后筷子会立着,这个办法比用罗盘精准了几十倍。

  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这个法门,难免紧张,先深吸一口气,然后才开口:“拦了你的马路,撞了你的桥头,不管你是撞死的、吊死的、溺死的,烧死的……无意冲撞,不要见怪。既然找到这里了,就献你点水饭,你安息吧。”

  念完了词,我当即松手。

  一瞬间,仿佛脑袋插进了大雪地里,我浑身上下冷得一哆嗦,空气骤然阴冷无比!

  再看那三根筷子,竟是全部立着,仿佛清水中有东西托着它!

  赵曼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:“这……”

  我也惊得不轻,立筷问鬼,还真问到鬼了,就是这鬼让我中邪了!

  我赶忙下一步,将糯米取出来,撒在了鸡公碗四周,同时念念有词:“灵界的朋友,小弟家贫,吃了这口饭,喝了这碗水,就去别家吃吧。”

  这话一落,糯米迅速变黑,连袋子里没有取出的糯米都变得跟黑炭一样。

  赵曼看着这一幕,吓得大气不敢喘,我也出了一身冷汗,又深吸一口气,抓起鸡公碗将清水往肩后一倒:“吃饱喝足,扫你到三千门外!”

  一阵风从肩头吹过,我松了口气,那邪祟走了。

  我不由一屁股坐下来,这是我第一次驱邪,真刺激。

  赵曼已经要吓晕了,抖着腿说快走吧李十一,我怕。

  “怕什么?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!”我又喝了一声,然后稳住神往楼下走,那些物件全不要了。

  赵曼也跟着我跑,没跑几步,我忽地听见了异响,不由回头一看。

  这一看我头皮发麻,浑身炸毛。

  因为筷子全立了起来,包括刚用完的三根和袋子里的一把,全立着敲地板跟升堂一样。

  赵曼也回头一看,当场吓晕过去。

  我暗骂一声,扛起她就跑。

  等跑到小区道上,站在阳光下我才感觉身体有了温度,赵曼则还在昏迷。

  “醒醒!”我猛掐赵曼人中,她迷迷糊糊醒来,一把抱紧我,在我怀里不肯下来,半响才颤声道:“那是啥?”

  “一大群鬼搁你家串门,邪乎。”我说着,隔着几十米看小洋楼的三楼阳台,看了一会儿忽地明白了。

  刚才我计较着阴宅,以为是有邪祟住进来了,还让我中邪了,送走就是了,却忽略了阳台。

  三楼阳台跟阁楼星空窗虽然不是同一层,但空间位置上是正对正的,一条直线斜着画就能连上窗和阳台。

  这叫窗户对阳台,不请鬼自来。

  不过鬼是来了,但又走了。

  阴门入,阳台出。

  说白了,赵曼这小洋楼只是个中转站,人家邪祟搁她星空窗进来,再从阳台出去,一个接一个,所以我请走了一个鬼大爷,还有千千万万个鬼大爷。

  鬼大爷们见我喂了一位,就全想吃,立着筷子叫我喂饭呢。

  我甩了一把汗,心想有惊无险,我这邪应该是驱了,那吃我饭的鬼大爷就是让我中邪的,我一来它肯定最先搁旁边蹲着,它能感应我的阳气。

  不过千千万万个鬼大爷为啥要在这儿中转呢?

  我盯着阳台又看了一会儿,然后转身看千思湖。

  千思湖波澜壮阔,虽然是人工打造的,但完全不亚于公园里的大湖,湖上小桥凉亭好几个,是个赏风赏月的好去处。

  鬼大爷们从阳台出,只能跑湖里去。

  鬼冲湖?喂鱼呢?

  怪了。

  正想着,旁边赵曼忽地指着我的眼睛道:“好红!”

  我当下一惊,掏出手机相机看看,果然看见了眼球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。

  而且下眼睑的三角黑圈并没有消除。

  我心想完了,我让鬼大爷白蹭饭了,它压根不是让我中邪的东西!

  鬼大爷吃了我的饭跑了,但我的邪还没有散!

  现在我眼球起红丝,神光偏晦暗,再折腾个几天不死也残。

  我就想不通了,这小洋楼是赵曼家的,她来来回回都多少次了,怎么她不中邪?反而是我中邪?

  这么想着我再次打量赵曼的面相,想看出点蹊跷来。

  赵曼一挽头发,还习惯性地补补妆。

  我说你别补了,让我好好看看。

  她就站直了让我看,知晓事情的严重性。

  我左看右看,发现她着实光彩,肌肤水嫩嫩的,眼睛也炯炯有神,霉运早散了。

  这还不算,她之前左额头上的斜纹竟然也没了!

  本来那斜纹若还在,我不会多想的,毕竟她爸没事,那斜纹可能是正常现象。

  但现在斜纹竟然消失了,那就不正常了。

  我皱眉盘算了一阵,忽地灵光一闪:“赵曼,你再问问你爸,他到底有没有不舒服?”

  “还问?”赵曼疑惑,不过还是掏出手机打电话,又开了免提。

  电话一通,赵曼就问她爸有没有不舒服。

  她爸又骂起来:“你个傻丫头,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?我吃得好睡得好,刚才还吃了个烤全羊!”

  赵曼无辜地看我。

  我直接一喝:“你撒谎,你这两天一定食欲不振,今天你突然有了食欲,才跑去吃烤全羊了!”

  “你是谁?怎么知道……”赵曼她爸吃了一惊。

  我懒得跟他废话,这家伙好面子,不肯说实话,差点误导了我!

  赵曼的确是中邪了,从倒霉开始就中邪了,而且影响到了她父亲,父女连心,神光感应,本来他们两人都得遭殃。

  结果我来了。

  那邪祟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神经,竟然放弃了赵曼父女,转头缠上我了。

  这也是为什么赵曼额头斜纹消失了,而她爸突然有了食欲。

  邪祟缠身,会影响人的感知、情感、食欲等等,赵曼她爸估计肠胃不好,一天能拉几回屎,因此影响最快的就是食欲。

  想通了这一点,我顿感大祸临头,浑身发凉。

  中邪我不怕,但我中的是二手邪。

  是那邪祟主动放弃了赵曼,来搞我了。而且它没有通过介质,比如我的头发、指甲啥的,它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突然搞我了,一搞就成。

  这说明它不仅恐怖,还有意识有目的,这样的厉鬼,少之又少,我真的要遭遇大难了!

  “李十一,你脸色好难看,到底怎么了?”赵曼见我不说话,不安地询问。

  怎么了?你个赵曼可害死我了。

  但这些事不能跟她说,我们这行有自己的规矩,出事不得怪事主,都是命。

  “赵曼,你去找开发商,要千思湖小区的全景地图,包括后面的山,我都要一清二楚。”事情到了这一步,我知道完全没法逃了。

  要驱邪,必须先弄清楚是什么邪,不然无从下手。

  我脑子里已经盘算起了我爷爷留下的《天地太清神鉴》,现在大祸临头,我估计撑不住了,爷爷的话应验了,我或许该看那本书了。

  赵曼见我严肃,赶紧跑去售楼部,我则在千思湖边绕着走,我感觉我这邪跟千思湖有关。

  还没绕清楚,前面走来一个大胖子,惊奇地盯着我看。

  我也盯着他看,凑近了认出了,竟是王东,就朋友圈怼我那家伙,不过他比以前胖了不知道多少倍,足足两百斤了。

  他也认出我了,叫了一声:“李十一,你咋在这里?赵曼呢?昨天我就来找她了,不见人。”

  敢情这家伙贼心不死,是来找赵曼的。

  我没吭声,因为已经被他的肚子吸引了。

  王东读书那会儿瘦得跟个猴似的,每次去了一趟厕所出来,我都感觉他瘦了半斤。现在他胖得夸张,脸、手、腿全部肿了,最夸张的是肚子,比女人十月怀胎还要大,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。

  “你愣啥呢?赵曼没事吧?”王东的小眼睛都被眼皮盖着,只能看到一点眼白。

  我说你别管赵曼了,你要死了。

  他当场冒火:“李十一,咱们好歹同学一场,合不来也不用咒我死吧?”

  他一发火,肥出油的脸都在荡,我趁机一看,他命宫犯上天庭,印堂黑乎乎一片,就连鼻子下面的人中沟都有条若隐若现的黑线。

  正所谓人中有黑线,饿鬼要开饭。

  这伙计也中邪了。

  真是巧了。

  这会儿赵曼哼哧哼哧回来了。

  她手里抓着个地图,跑得汗流浃背,妙曼的身段更加突出了。

  王东看愣了,咽了咽口水道: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,妙啊!”

  “王东?”赵曼也看见了王东,喘了口气道,“你今天不用搞工地啊?”

“千思湖第五期完工了,我赚了一大笔,顺路过来看看你。”王东收起目光,摆出一副君子样。

我正要看地图,听见这话心思一动,王东在千思湖当包工头?

  那他这中邪是不是也跟千思湖有关?

 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?

  我忙问:“王东,你什么时候开始发胖的?”

  “得有半年了,半年前我接手了千思湖一个工程,越干越红火,人来运了挡都挡不住,哈哈。”王东拍拍自己的大肚腩,然后取出一包猪蹄撕开啃了起来,饿了。

  “半年胖成这样,你丫母猪赛大象,就是鼻子短。”

  “李十一,你特么就非得损我?”王东不乐意了,毕竟他女神搁旁边看着。

  我就跟他直说:“你开始发胖后,是不是越吃越能吃,就是不拉,现在一星期都未必拉一次。”

  王东一愣,尴尬道:“便秘嘛,谁都有。”

  “不是便秘,你是饿死鬼上身,只进不出,迟早撑破肚子,流得满地肥肠。”我严肃了起来。

  王东哪儿信,歪着嘴骂我,还跟赵曼说我是神棍。

  结果赵曼脸色也严肃:“王东,李十一救了我,你得信他。”

  赵曼把小洋楼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。

  王东听得一惊一乍,将信将疑,说不会这么邪门吧?

  我说你不信算了,回去继续吃吧,我忙。

  我找个地方坐下,开始看赵曼取来的地图。

  这是精修的小区地图,能看到一共多少栋楼,还有符合比例的千思湖,以及小区后面的山。

  正所谓看地先看水,望宅先望山,我专门数了一下山,竟有足足五座。

  这千思湖豪宅区在市区,后边竟还有这么多山没有开发,实在奇怪。

  “李十一,你咋就看上了?你先看看我啊,我真有事?”王东也想蹲下来,结果蹲半截跟要入土为安似的,索性站着望我。

  “王东,你别打岔,影响到了李十一。”赵曼帮我说话。

  王东又啃了一口猪蹄道:“你要看小区风水啊?这千思湖风水特别棒,五龙汲水,养育一方水土,所以卖得好。”

  他是包工头,许是听人说的。

  我心想没错,小区后面五座山的确构成了五龙汲水之势,水气蒸腾,被北风一送,全送千思湖了。

  但我怎么看这五龙都不舒服,可地图上都是精修的,压根看不准确。

  “王东,我想看看那五座山的真实样子,如果你帮我,我就不让你撑死。”

  王东也是在千思湖中邪的,他说不定是个线索,我得跟他合作。

  “这个简单,我给你弄个无人机,不过你要是骗我,我一屁股坐死你!”王东还是不完全信我,不过愿意试试。

  我说行,他就打了电话,然后说开车去取,让我们等着。

  我跟赵曼等着,赵曼这才问我:“李十一,王东真中邪了?”

  “嗯,有饿死鬼缠上他了,八成也是千思湖的鬼。”

  “千思湖那么多鬼?太可怕了。”赵曼靠近了我,一身香汗还在冒。

 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,千思湖那么多鬼?

  按理来说,篇幅有限,关注徽信公纵号[雪峰文学],回复数字“48”继续阅读高潮不断!一个地方不可能出现那么多鬼怪,鬼怪要么投胎去了,要么去找吃的,或者害人或者了愿。

  哪有一窝蜂跑来千思湖的?

  “千思湖小区有多久历史了?”我问道。

  “09年就开工了吧,第一期到现在都十一年了,当时千思湖就在了。”

  十一年!

  我忽地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,鬼怪不是汇聚于此,而是消失于此,不然十一年恶鬼汇聚,这里早就化作了阴魂死地了,莫说五龙汲水,就是一百条龙也汲不了。

  问题是,千千万万的鬼怪,为何会消失在千思湖。

  这千思湖是鬼门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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